姚德垚
青海头
上中学时,读过杜甫的《兵车行》,后来当了教师又讲过这首诗。诗的结尾写道:“君不见青海头,古来白骨无人收。新鬼烦冤旧鬼哭,天阴雨湿声啾啾。”本也知道这是揭露天宝年间唐王朝穷兵黩武,连年征战给人民带来巨大灾难,“青海头”是泛指边塞古战场;但那荒野白骨、鬼声啾啾的冷森场景和青海这个字眼却一直留在心头。2009年暑假期间,团中央、全国青联组织的赴青海“科技服务团”特邀我参加,欣然前往。
我们由北京乘火车至西宁,换乘汽车北上,沿青新公路至德令哈,再西行至格尔木;在预定各点完成各项目的服务之后,由南边沿青藏公路折返西宁。归途中陪同者盛情邀请我们游览青海湖,以尽地主之谊。事实上,几天来我们是绕着青海湖转了一圈,现在来到她身边一洗风尘。青海头,天是这样的近,吹一口气那白云便飘动起来;地是这样的远,金黄的油菜花,碧绿的青稞一直延伸下去,看不到尽头;水是这样的蓝,蓝得叫你心醉,她铺展开来,坦坦荡荡,平滑如镜,映照着天地,你不知道鸟儿是在水里飞,还是牛羊在天上走!我们在湖边草地上野餐,吃着酱牦牛肉,喝着昆仑山矿泉水,谈笑风生。从青海湖的鳇鱼、手抓肉、糌粑说起,联想到塔尔寺拜殿地板上深深的印痕、关角山口的二郎洞、大柴旦的雪山、纳赤台的昆仑涌泉以及那万丈盐桥、温馨的牧民之家。顺便说一句,牧场上圆顶帐篷为蒙古族牧民之家,而方顶帐篷则为藏族牧民之家。同车的年轻人毕竟好动,他们采集了各色野花,编成花环、扎成花束,拽着我一块照相。该上车了,陪同者拿出银碗,斟上青稞酒,举过额头,一一敬酒,并献上象征纯洁友谊的洁白哈达。这酒,名曰上马酒,即送别之意。盛情难却,我接过一饮而尽。本不作诗也不会作诗,此时却涌出四句:党的阳光照青海,民族和睦百事兴。昆仑山高千万仞,不及书记送我情。
《兵车行》中所描述的青海头早已是历史陈迹。君不见今日青海,山巍巍,水悠悠,奔向小康人欢歌。夕阳西下,我们被笼罩在晚霞的红光里。马达轰响,车行匆匆,车厢里飘出一串歌:“五星红旗迎风飘扬,胜利歌声多么响亮。歌唱我们亲爱的祖国,从今走向繁荣富强……”
国门内外
这里所说的国门是指北部边城满洲里中俄边境我方一侧的国门。
2009年7月末,我有机会随女儿单位组织的旅游团从北京出发,经天津、沈阳、长春、哈尔滨、大庆,进入内蒙古到达呼伦贝尔首府海拉尔。这里是大草原的中心地带。但若想观赏“风吹草低见牛羊”的风景,最好换乘汽车去满洲里。
汽车在广袤无垠的草原上奔驰,周围没有峰峦叠秀,没有林涛泉吟,路边甚至没有树,有的只是绿色,像绒毯铺展开来,无边无际,直到视野的尽头与天融合。“春水足,满就一溪新绿”,绿得娇嫩。顺便说一句,若是风吹草低才能现出牛羊,那草必定老了,荒了。这里的牛羊悠闲地、散漫地点缀在绿色的草原上,吃着鲜嫩的牧草。常言说,七月看巧云,你抬头看朵朵白云,蜂拥堆积,在蓝天绿地的映衬下,时而似蛟龙出海,时而似猛兽出林,令人遐思无限。
若是绕点道,便可经扎来诺尔矿区到呼伦湖。事实上呼伦贝尔是呼伦湖与贝尔湖的合称。呼伦湖方圆八百里,烟波浩淼,水产丰富,我们在这里吃了一顿全鱼宴。
下午赶到满洲里。满洲里,在历史上曾被沙俄、日本占领、统治。新中国成立后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满洲里旧貌换新颜,成为我国北方重要的边境口岸城市,是欧亚两大洲最重要、便利的陆路通道。距市中心仅三公里的北郊,矗立着庄严、凝重、肃穆的国门,第41号界碑立于西北侧。这是第5代国门,传统的青白色,门柱约有8层楼高,墩实、宽厚、稳固,两座门柱之间是宽大的门廊,内可容一个班的战士并排通行,外墙中间镶嵌“中华人民共和国”7个鲜红大字,上有金光闪闪的国徽。门廊上端银灰色的旗杆上飘扬着五星红旗,门廊下,火车缓缓而过,并留有宽阔的汽车、人行通道。整个国门呈现出坚固、威严不可侵犯而又敞开接纳世界的形象。
国门对面几十米处便是俄罗斯的国门,门楣上硕大的缩写字母,引人注目。从我方国门门廊上可清楚地看到俄罗斯边境小镇后贝加尔斯克的情况,那边似乎是一个尘封的偏僻的角落,没有一座新建筑,更不用说高楼大厦。回望满洲里是另一番天地,红、黄、蓝、紫的屋顶下是座座新建的商贸大厦、宾馆等,融合汉、蒙、俄罗斯风格的城市建筑,一街一式,一楼一景,是美与功能的一体化,洋溢着生命气息和生活朝气,叶帅的边塞诗有“满洲里是草原城,国际交往有送迎”之句。把她称为我国北方开放带上的一颗明珠,一点儿也不为过。她见证了新中国建立60年来,全国各族人民在党的领导下保卫祖国、建设祖国,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的历程。
归途中拜访了牧民的蒙古包,喝了下马酒,吃了手扒肉,深感蒙古族兄弟的情义。在这广袤美丽的草原上,有蒙、汉、回、朝鲜、鄂温克等20个民族的人民居住生活在一起,共同保卫和建设美好家园。我衷心祝愿他们,幸福、安康!●
(北京市黄埔军校同学会供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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