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样风光别样情

——台湾兰屿游

 

陈淀国

 

　　去台湾观光旅游，如果不到兰屿走走看看，实在是一大憾事。

　　在碧波万里的太平洋上，兰屿犹如一颗璀璨明珠，镶嵌在台湾东南。虽然距本岛台东县不足百公里，但那里的风光、习俗和人情，却别有一番“滋味”，好象使游客置身于迥然不同的另外一个天地，而且可以说，在世界其他地方，也很难寻觅到它的同类。

　　兰屿，原名红头屿，因盛产名贵珍奇的蝴蝶兰，改成这个迷人的名字。面积46平方公里，是台湾仅次于澎湖的第二大岛。人口3100多，其中雅美人就占了2800多，至今仍保持着浓厚的原生态“本来面目”，这也正是强烈吸引天南海北各国游客慕名而来的“金字招牌”。首先，是雅美人的服装，由于小岛为典型的热带气候，潮湿多雨，长夏无冬，大多数人几近裸体。所以又有“裸人岛”之称，男子通常在胯间扎一条狭窄遮羞的“丁字带”， 妇女则在腰部扎条超短围裙，盖到膝部以上部位，胸前斜系红色方巾，而男人大多数喜欢戴个用竹片、藤条编绕成的“头盔”，在眼睛处留有两个圆洞便于观察，为防止强光暴晒，整个涂成银色。更有传统讲究者，头盔是由银币敲扁后拼成，无数鱼鳞般闪烁耀眼，十分漂亮，并且做为传家宝，世代相承。近些年，随着旅游事业的蓬勃发展，裸体现象大为减少，特别是追求时尚的青年们，也会像台湾本岛同龄人那样，西装、牛仔、T恤衫，骑着摩托满街跑，给小小孤岛，增添许多时髦色彩。

　　雅美人的住房，也别具一格，很有特色。由于受环境气候和传统信念的影响，大多建在2米多深的洞穴中，四周用石块围砌，房顶与地面齐平，上边铺层石块、茅草、芦苇，面向大海的一面留有进出口，遇到刮风下雨时，将其严严堵住，这种住房最大好处是，既可防台风，又可避高温，虽简陋，却实用。这些年，虽然也建起不少现代化钢筋水泥结构住宅，但除少数青年人入住外，大多老人还是舍不得离开多年来相依为命的“老家”。

　　兰屿是一个火山岛，最高峰红头山海拔548米，山形圆秀匀称，四周沿海风光秀丽，海滩由珊瑚礁岩组成，浪涛拍岸，雪堆狮吼，千姿百态，景色壮观。著名的奇石怪岩情人洞、龙头岩、双狮卧等，惟妙惟肖，巧夺天工。而得天独厚的“东清湾”，沙浅滩平，海水清澈，具有“海涛、云絮、夕阳、渔舟”四美境地，极富诗情画意。特别是停泊在港湾的那一艘艘工艺绝纶的“雕船”，更是难得一见的风景线。

　　在长期下海捕鱼的劳动实践中，雅美人掌握了娴熟超人的造船本领，尤其是罕见的雕船技术，更是令人惊叹不已。船体虽然不是很大，通常只有3-7米，但高高翘起的船头和船尾，却成了多彩多姿的缤纷天地，从形状上看，有圆形，有菱形，有锯齿形等；从装饰上看，有太阳，有花草，有龙蛇等；从颜色上看，有雪白，有桃红，有炭黑。近年来，本地年青人从台湾本岛学会先进的油漆技艺，在传统的三色外，又增添了黄、蓝、绿，使船体更加美观，更富现代气息，成为“环太平洋文化圈”中雕船技艺的佼佼者。

　　雅美人世居海岛，一年四季以捕鱼为生，平时很少吃肉，蔬菜也不多，水芋、甘薯为主食，而鱼几乎是天天、甚至餐餐不可少的美味佳肴。有趣的是，他们还把鱼分成男人食用、女人食用和老人食用的多种，界限分明，一清二楚。女人吃的鱼最为讲究，多为色彩鲜艳、肉厚味美者，唯有飞鱼才是男女老少都可享用的，有些男人还有生吃鱼眼、内脏的嗜好。而那些没有鳞的海鳗、螃蟹、贝类等，是不能随便吃的，否则就会大病临头。鸡蛋也是雅美人禁忌的食品，在他们心目中，吃了后就会丧失生殖能力。雅美人吃饭，都是席地而坐，不用餐桌，以手代筷，喜欢吸烟、嚼槟榔，但从不饮酒。

　　每年的四至六月，是兰屿盛产飞鱼的黄金时节，也是雅美人最为忙碌、最充满希望的美好时光。游客如果幸运的话，有可能赶上一年一度集体出海捕鱼的传统仪式“飞鱼祭”。那场面庄严热烈，如年似节，只见一艘艘绘有五彩图案的木船停靠在海边，参加庆典的人群，密密麻麻，紧紧围绕四周，歌舞翩翩，欢声阵阵。由一位最受尊重的长者主祭，以鸡、猪等丰盛食品供奉海神，祈求护佑，渴望丰收。祭祀完毕，身着丁字带的赤身男子，划独木舟出海远行。入夜，点着火把，将挂网抛下，一条条飞鱼便纷纷向亮光游来，自投罗网。载有双人的独木舟，一晚就会获取三五十条的战果。整个飞鱼季节，全岛就能捕得百余万斤。捕的鱼拿上岸后，妇女、孩童、老人不约而同蜂拥而上，一齐下手将鱼剖腹、去鳞，晒成鱼干，全年食用，绰绰有余。

　　远离本岛的雅美人的婚姻，也很有情趣。由于地处热带，受环境影响，少男少女普遍早熟，女子通常十五六岁就要出嫁，而飞鱼节又是他们最理想的婚期。在一些男女中，仍保留着“试婚”的习俗，即女方嫁到男方之前，小伙子先要到心上人家中住上个把月，除了体力劳动外，尽量表现自己方方面面的长处，接受女方父母的“考验”，赢得老人欢心。晚上可与相爱的人一起同睡，但必须背对背，不得有非分想法和不规矩动作，完全顺利“过关”后，才能正式迈入婚姻殿堂。

　　大凡到兰屿的游客，尽管逗留时间不是很长，离开时都会深深感到这里不仅自然风光秀丽、景色迷人，更为难得的是民风淳朴，与世无争，悠然自得，看不到有一丝人工雕凿的痕迹，犹如置身于清心、愉悦的世外桃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