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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沙会战

日期:2015-09-01 15:02 来源:《黄埔》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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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沙会战发生在1939年9月至1944年8月,中国军队与侵华日军在以长沙为中心的第九战区进行了四次大规模的激烈攻防战,史称“长沙会战”,或称“长沙保卫战”。日军前三次进攻长沙,均被中国军队击退到原阵地。第四次长沙会战日军以优势兵力发动猛攻,中国军队被迫撤退。本文叙述前三次长沙会战。

  武汉会战和南昌会战,最终虽然以武汉、南昌失守结束,但中国军队的正面抵抗,极大地消耗了日军有生力量,抗日战争从此进入战略相持阶段。进入相持阶段后,湖南成为中日双方争夺的焦点。日军第11集团军调兵遣将,集中步兵10万人、陆军航空兵团约100架飞机及海军一部的强大兵力,企图集中打击中国军队第九战区主力。从1939年9月至1942年1月,日军先后三次进犯湖南长沙地区,每次使用兵力约12万人。中国军队参战部队为14个军,发起大会战,共歼敌13余万人。

  在三次长沙会战中,任职军长、师长指挥部队作战的黄埔军人有:李玉堂(黄埔1期)、夏楚中(黄埔1期,时用名夏楚钟)、张耀明(黄埔1期)、关麟徵(黄埔1期)、陈沛(黄埔1期)、罗奇(黄埔1期)、覃异之(黄埔3期,区队长)、王耀武(黄埔3期)、傅仲芳(黄埔高教班4期)、古鼎华(黄埔4期,入伍生队长)、郭汝瑰(黄埔5期)等。

  第一次长沙会战

  第一次长沙会战(又称为“第一次长沙战役”、“湘北会战”,日本称“湘赣会战”),是1939年9月至10月,中国第九战区部队在以湖南、湖北、江西三省接壤地区对日本军队进行的防御战役,黄埔军人关麟徵、张耀明、陈沛、罗奇、覃异之等率部集中在湘北作战,首先取得了湘北大捷。

  这次战役是继第二次世界大战在欧洲爆发后日军对中国正面战场的第一次大攻势。日本为达到对国民政府诱降和军事打击,集中10万兵力从赣北、鄂南、湘北三个方向向长沙发起了进攻。第九战区代司令长官薛岳为保卫长沙,采取以湘北为防御重点,“后退决战”、“争取外翼”的作战方针,调动30多个师和3个挺进纵队,共约24万人参加此次战役。10月14日,双方恢复战前态势。

  此战,中国军队粉碎了日军试图围歼第九战区主力的战略目标,消耗了日军大量人员、装备,提振了士气,抗战必胜的信心进一步增强。

  第一次长沙会战时日军的作战部署:分左中右三路向长沙进攻。以中路为进攻主力,是主要的突破方向,但仍然在左右两路投入重兵,以左路和右路进行牵制性进攻,以期待三路协同,击溃我军的防御体系。

  中路日军从岳阳出发,沿着陆路前进,渡过新墙河、汨罗江,从北向南直逼长沙。

  这股日军兵力很强大,包括4个师团番号,有战斗力极为强悍的第6师团,以及第33师团、第3师团、第13师团,军直属队之独立机关枪大队、战车部队、山炮兵、迫击炮、独立工兵部队的主力。

  右路的日军则是侧击,他们从南昌出发,从东往西夹击长沙。这路日军兵力相对较弱,但也不可小视,有2个师团编制,包括第106师团,第101师团的一个主力旅团,军直属队之野战重炮兵、迫击炮、独立工兵、独立轻战车,架桥与渡河部队各一部。

  左路的日军相对较弱,主要是日军第3师团的一个旅团,加上日本海军陆战队,也有上万兵力。它主要在海军掩护下,从洞庭湖侧面登陆,袭扰分散我军视线,牵制我军兵力,必要时完成合围我军的任务。

  日军进攻主力部队已经接近15万。日军主帅冈村宁次估计,第九战区薛岳可以使用的兵力,最多不过25个师,也就是不到24万人。以日军战斗力的绝对优势,我军至少需要30万才能有效防御日军,现在只有24万人,战斗力是颇占劣势的。日军还是有很大的胜算。

  对于日军即将发动的进攻,第九战区已经完全预计到了,判断出进攻会在9月中旬发动,进行了战前的紧急准备,严阵以待。

  第九战区所辖范围主要是湖南及鄂南、赣省一部。战区跨湘、鄂、赣三省边区,东西以赣江、湘江为天然之境界,两翼又各有一湖,东为鄱阳湖,西为洞庭湖,恰成为整齐对称形之战场。日军大迂回之战法无从施展,只能进行正面作战。而且在湘、鄂、赣三省相交的地区,群山纵横,地形复杂。长沙以北的湘北地区,大多数也是山岳地带:湘北不仅多山,而且多水。以粤汉铁路为分界由北向南划一直线,其左侧有洞庭湖及澧水、沅水、湘江三大河流,右侧有新墙河、汨罗江、捞刀河、浏阳河,从而形成天然的防线。这样一种多山、多水的地形对部队行动会产生较大影响,尤其不利于日军的机械化部队行动。

  第九战区司令长官薛岳认为,只要利用这些良好的地理条件,再加上正确的战略战术,完全有可能打退日军的进攻,化被动为主动。战区的作战方案大体如下:敌似在9月中开始南犯,将以主力由湘北南趋长沙,于赣北、鄂南施行策应作战。战区拟予敌以严重之打击而开第二期抗战胜利之先河,决诱敌深入于长沙以北地区,将敌主力包围歼灭之。赣北、鄂南方面,应击破敌策应作战之企图,以保障主力方面之成功。薛岳将这一战略部署的核心之点总结为八个字:后退决战,争取外翼。

  战前,薛岳就判断,日军必将分三路进攻,所以也做了应对的部署。

  薛岳调动罗卓英第19集团军和王陵基第30集团军,对付右路江西方向的日军两个师团,自己则指挥另外3个主力集团军,对付中路日军。

  至于左路洞庭湖方向日军的第3师团,薛岳判断是牵制部队,只调动几个师去对付,没有调动主力。

  9月14日,赣北的日军第106师团中井良太郎部率先发动了牵制攻势。在这个方向的我军3个集团军7个军在前敌总司令罗卓英指挥下坚决抵抗。

  罗卓英对高安方向的布防是:滇军第一集团军第58军守高邮市至祥符观一线;第60军守祥符观至故县线;第19集团军32军(原晋军)守锦江口至高邮市、锦江南岸线;东北军第49军和中央军第74军控制上高附近。附近还有第30集团军(川军)王陵基部2个军。

  日军于9月14日夜首先向驻会埠的第60军第184师的阵地发起进攻。次日,便突破了第184师的阵地。日军攻占会埠后,第106师团兵分两路:一路向阴山村、罗坊西进;一路则向渣村、水口甘南犯。17日,南犯日军先后占领水口甘、樟树岭;西进之日军则进占罗坊、治城,随后也转向南犯。18日,日军占领了高安北部的村前街、斜桥和祥符观,从三面完成了对高安的包围,并与在会埠一线的日军,形成了对第60军和第58军的包围。在情势十分危急之时,第60军遂从前街冲出日军尚未完成的包围圈,向宜丰方向集结。第58军则且战且退,18日晚渡过锦江,向西往凌江口方向转移,与在宜丰集结的第60军从南到北形成一道新的防线。第32军则弃守高安。19日,日军占领高安。薛岳得知高安失守后,严令第32军夺回该地,同时派第74军前往增援。

  此时日军已经明白我军已经有所准备,更得知第74军主力已经赶到上高地区,距离高安不过50公里。

  第106师团曾经在武汉会战的万家岭战役,吃过第74军的大亏,深知它的厉害,看来继续向西前进已经没有可能。

  第106师团师团长中井良太郎中将向冈村宁次报告,侧翼突进长沙的计划已经失败,而且也没有能够围歼我军任何一个主力。

  因为主要战略目的都无法实现,无可奈何的冈村宁次就想多少捞一点好处。他命令第106师团和第101师团主力立即向西北进攻,全力围歼还在修水一线固守、战斗力较差的川军王陵基第30集团军。

  于是,日军主力除留一部固守重镇高安以外,全部向西北挺近。由于一路上都是山地,两个师团将配属的重炮和坦克被迫留下,全军轻装突击。

  没想到,这一手也早被薛岳预计到,他立即调整部署。

  先是我军32军和第74军各一部,立即乘虚猛烈攻击高安。日军留守部队不多,经过一夜激战,仓皇放弃高安撤退,高安被我军收复。由此,日军再也不可能从这一线突入湖南了。

  随后,日军第106师团北上修水、三都,这一路上,遭受四面围攻和层层阻击,狼狈不堪。赣北总指挥罗卓英分析局势,认为第106师团再次孤军深入,有歼灭他的机会。所以罗卓英集中主力四面围攻,试图将第106师团重创或歼灭。

  23日开始,罗卓英调动所部围歼第106师团主力。

  10月6日,第106师团在第33师团接应下,释放了大量毒气弹,才勉强从三都、修水突围出来。右路日军就这样失败了。

  左路日军为了在我军左翼顺利登陆,在洞庭湖一线集中了20多艘军舰和高达100多艘快艇。

  左路日军虽然成功登陆,却因为我军防御强烈抵抗,无法短期内突破我军坚固的防御工事,前进缓慢,根本没有成为所谓的奇兵,只起到有限的侧翼助攻作用。左路日军进攻也算是失败了。

  中路日军是第6师团、奈良支队和上村支队约5万人,向新塘河以北的我军前沿阵地发起攻击。我军在湘北方面担任守备是由关麟徵指挥的第15集团军。其部署是:第52军扼守第一道防线,即新墙河防线,配置在右起杨林街、左至洞庭湖东岸的九马嘴一带;第37军守备湘阴以北至洞庭湖东岸的江岸;第73军控制着汨罗江地区,构成第二道防线。

  从新墙河到汨罗江,我军几支部队依靠山地地形固守,更有无数民众配合我军小股部队伏击,突袭战斗。

  日军各部苦战一周,才以惨重代价到达汨罗江一线。

  而此时我军各部主力已经有计划地撤退到汨罗江一线,长沙一线部分预备队也前进到第三条防线捞刀河!

  日军从25日开始全线攻击汨罗江防线,我军以主力部队依靠江防工事防御。日军苦战数日,居然毫无收获,大部渡江失败,并且遭受很大损失。

  激战到28日,在薛岳的命令下,汨罗江我军再次放弃阵地,有计划地向后撤退,固守捞刀河防线。

  日军以重大伤亡突破了汨罗江防线,随后继续向长沙前进。冈村宁次在此次作战中不但低估了中国军队的战斗力,而且,他还忽略了一个更为重要的因素,那就是当地民众的力量。在会战开始前,当地民众在政府的组织下,和中国军队相配合,把新墙河至捞刀河之间的主要交通要道全部破坏,就连这一地区间的土地都被翻了一层,成为新土,从而使得日军的机械化部队无从施展,其战斗力也就相应减弱,甚至后勤也不能完全保证。

  日军几个师团长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将,他们最早嗅到了危险的气味,纷纷向冈村宁次表示要撤退。

  就在冈村宁次犹豫不定的时候,得到洞庭湖上日军水上飞机的侦察情报,在长沙一线,我军约有6个精锐师集结完毕。

  看完这份情报,冈村宁次才恍然大悟。原来薛岳的目的并不是守住长沙,而是试图彻底击溃他的中路8万多进攻大军。

  如果强攻长沙,只要数日不胜,部队战斗力耗尽,又没有补给,此时薛岳集中主力给予迎头痛击,自己岂不是完败。就算日军在长沙附近没有遭遇毁灭性失败,还要向北撤退100多公里,这一路全部是中国军队控制区,必将伤亡惨重。

  冈村宁次权衡轻重,决定冒着承担战败罪名的巨大危险,让部队全部后撤。

  第一次长沙会战就这样结束了。

  第二次长沙会战

  第二次长沙会战是以中国第九战区为主的部队在湖南省长沙地区对日本侵略军进行的一次防御战役。为打击中国第九战区主力,摧毁中国军民的抗战意志,日军第11军在湘北岳阳以南地区集结了第3、第4、第6、第40师团和4个旅团,总兵力达12万余人,向中国军队展开攻势。此次会战从1941年9月7日开始至10月9日结束,历时1个月,中国军队共歼灭日军3万余人,击落飞机6架,击沉汽艇9艘,使日军妄图一举歼灭第九战区主力的计划遭到失败。10月中旬,日军全部退回新墙河以北,中国军队收复全部失地,恢复战前态势。

  第二次长沙会战日军的司令官是阿南惟畿。这次日军的作战策略是整体推进,互相支援。

  我军还是采用薛岳的“天炉战法”,在长沙城下同日军决战。

  第二次长沙会战首先在大云山地区打响。大云山位于新墙河以北数公里处,海拔960米,是第九战区的重要前进阵地之一,山顶由第4军1个加强营守备,其西侧为第4军第102师第306团,东侧为第58军新编第11师的1个营。会战前守军不断派出小部队向日军后方袭击,破坏其交通设施。

  日军第11军掩护其主力向新墙河以北集中并隐蔽展开、占领较大的渡河地带,原在岳阳地区担任守备的第6师团对大云山进行扫荡。9月7日晨,第6师团第23、第45联队在航空兵支援下从忠坊向大云山北侧雁岭、詹家桥展开进攻,遭守军阻击后向东南侧迂回;其第13联队向大云山西侧进攻,与守军第102师发生激战。这时,第27集团军发现鄂南咸宁地区日军第40师团向湘北调动,判断是与第6师团换防,日军向大云山的进攻,是换防前的例行攻势。于是于7日18时,命令第4军确保大云山,命令第58军派出部队协同第4军作战,并命令第20军准备从通城向西侧击日军,乘日军换防时给以打击。

  1941年9月8日至9日,日军第6师团主力继续向大云山东侧猛攻,守军虽奋力抵抗,但因日军兵力、火力均处于优势,堵击无效,乃弃守大云山。10日,第6师团主力认为已完成扫荡任务,撤离大云山,向桃林方向集结,其第13联队则在甘田、团山坡附近被中国第102师和第59师一部所阻,陷于苦战。同日,中国第58师收复大云山阵地,向大云山增援的第37军第60师亦已到达战场,第27集团军遂命新编第10师、第59师、第60师包围并歼灭当面日军,定于次日拂晓开始攻击。11日,正当这3个师与第13联队激战时,由咸宁西进的日军第40师团重松支队(以1个步兵联队为基干组成)赶到甘田,接应第13联队向草鞋岭撤走。12日至14日,中国军队继续向重松支队展开进攻,双方在甘田、团山坡的狭小区域内互相争夺,伤亡均重。此时第九战区仍未判明日军进攻长沙的企图,依然认为日军向杨林街以北的甘田进攻是掩护其撤退的动作。

  15日,日军又以刚从赣北开来的荒木支队增援,战斗极为激烈。这时,第九战区发现日军已有4个师团以上的兵力集结于湘北,方发现日军有即向长沙发动大规模进攻的迹象,遂令第27集团军主力向新墙河以南转移,大云山战斗至此结束。

  9月17日,由各地调往湘北的日军已全部集结完毕,进入进攻出发地位。由于接受了第一次长沙会战时兵力分散的教训,阿南惟畿将进攻部队并列部署于狭窄的正面,以期进行纵深突破。

  18日拂晓,日军发起全线攻击。日军4个师团在付出一定的伤亡以后强渡过新墙河、汨罗江,全线逼近捞刀河。

  当时薛岳认为务必集中主力和日军在汨罗江到捞刀河之间进行第一次决战,即使不胜,也大量消耗日军的实力。然后,再在长沙或者株洲、浏阳河一线,利用马上就要赶到战场的3个主力军,同日军进行最后的决战,一举将其击溃。

  为了第一次的决战,薛岳命令原本就在这一线的第99军、第37军就地防御,在东侧山地的第26军向西边这2个军靠拢,同时命令后方的第10军和第74军立即加速急行军,协同以上3个军作战。这样一来,这一线我军兵力高达5个军,总兵力超过10万人。尤其还有第74军这支主力部队,这一个军就可以在防御战中对付日军1个师团。

  没想到,这一切全部被我军落后的通讯密码技术破坏了。

  日军完全破译了薛岳第九战区司令部的无线电密码,对他的部署了如指掌。

  阿南惟畿立即下令,放弃以往的进攻套路,改用牛刀杀鸡的策略,也就是用两个师团甚至3个师团围攻我军1个军,务必在2到3天内将这个军重创,迫使其退出战场。然后再立即集中部队,对付新赶到的我军另外1个军。

  阿南惟畿除了留下以第3、第4师团在汨罗江归义以南地区继续同第37军作战,另外的第6、第40师团放弃和第37军、第99军的缠斗,立即向左猛击刚刚到达战场的第26军。第26军由于战前在湖南浏阳及以西的永安市驻扎,所以很快就赶到这一线。第10军则距离主战场较远,开战之前在湖南衡阳附近进行训练,此次虽然经过铁路运输和急行军,还是慢了第26军约2到3天的距离。

  阿南惟畿一再强调,因为第10军稍后也会赶到,所以日军集中两个精锐师团4万重兵围攻第26军区区1万多人,务必在1天到2天内解决战斗。

  如果超过这个时间,第10军赶到战场,日军恐怕会陷入持久战。

  于是,第3和第4师团集中主力猛攻第37军,第37军依靠较为坚固的主阵地拼死防御,和日军苦战3天3夜。

  此战,第37军有一定损失,好在是在固定阵地中进行防御作战,所以伤亡不是很严重,第37军并没有失去战斗力,只是暂时后撤而已。

  而日军的目的就是将第37军击退,让其无力协同其他部队作战。而第99军则在西边洞庭湖边上,距离我军其他部队较远,又有日军约2、3个大队兵力的骚扰牵制,短时间内是不足为患的。

  对付了第37军,牵制了第99军,日军主力全力猛攻第26军。

  9月21日开始,日军两个师团重兵分两路夹击金井地区的第26军。当时,日军只有约2万人赶到这一线,第26军也有1万多人,双方实力有差距,但并非悬殊。经过21日一天激战,双方旗鼓相当,第26军并没有顶不住,倒是日军伤亡累累。

  到了22日,日军兵力猛增到至少3万人,第26军以绝对劣势,又和日军血战整整两天两夜,最终在第10军的协助下,撕开一道缺口,杀出重围。此战,第26军遭受一定损失,但不是很严重。

  日军害怕腹背受敌,在第26军突围后,不敢继续追击,甚至来不及扩大战果,而是立即回头迎战第10军。

  第26军突围虽然保住自己的有生力量,却导致防御阵地的崩溃。24日1时20分,金井被日军占领,这样汨罗江到长沙之前的防线就被打出一个缺口。

  好在第10军迅速反攻,又将金井夺回。但此时,我军和日军已经杀成一团,我军并不是以逸待劳,处于劣势。

  阿南惟畿见没有抓住第26军主力,愤怒之下,命令立即转而围攻刚刚赶到战场的第10军,激战两天后,第10军军长李玉堂奉命撤退。

  阿南惟畿经过仔细思考,认为如果放过第74军不顾,那么就算占领长沙,恐怕反而会被第74军从背后猛攻,遭受极大损失。

  所以,阿南惟畿下令,除第40师团留守后方牵制其他我军外,附近的围攻第10军的第3师团、第4师团、第6师团3个师团,立即在坦克联队和重炮配合下,向第74军发动全面合围猛攻,务必将其歼灭。

  第74军也是一阵苦战,付出一定伤亡后,最终突围而出。

  第74军撤退以后,捞刀河防线也出现缺口,日军随即强渡捞刀河,继续向南推进,逼近长沙。

  当时长沙防御部队为暂编第2军第98师、暂编第8师第1旅。

  日军早渊四郎的第26旅团先头的村井权治郎大佐第116联队,于9月27日凌晨和第98师遭遇,双方在长沙外围长沙以北三窑堂、白茅铺一带激战。

  激战到深夜,日军突破第98师外围阵地,逼近长沙。28日,日军早渊支队再攻破第98师第293团阵地,突进长沙。

  我军并不示弱,此时我军已经有暂编第2军、第79军、第72军三支生力军赶到这一线,岳麓山的第79军赵季平的暂编第6师紧急进入长沙,两军发生激烈巷战。

  29日,鉴于久攻不克,日军第4师团主力则在长沙以东地区停止前进。

  第3师团渡过浏阳河继续向南进攻,其先头的花谷正少将第29旅团第34联队第3大队,于9月29日9时30分攻占了株洲市,随后就被我军反攻,13点又被迫撤出。

  此时日军全线停止进攻!局势其实已经转为对日军极为不利,包括第72军、第79军、暂第2军在内的3个军增援部队,都已经赶到长沙侧后的浏阳河一线,之前撤退的第26军、第37军、第10军、第74军等部也在这里集中,这一线我军数量增加到7个军。长沙城内在激烈巷战,短时间内难以分出胜负。

  此时我军从新墙河到长沙附近所有部队,包括4个主力军和大量游击部队,均开始大面积反攻。日军在侧后没有什么兵力,被打得首尾不能相顾,狼狈不堪,补给线也时断时续,物资供应几乎中断,实际上已经失去继续作战的能力。

  阿南惟畿被迫于10月1日下令日军全线北撤。至此,第二次长沙会战结束。此战,中日两军伤亡都不轻。但我军伤亡主要是之前的防御作战,而日军伤亡主要是后期的攻坚和撤退。

  第三次长沙会战

  第二次长沙会战结束仅仅两个月后,由于日军南下进攻香港,所以阿南惟畿又发动了第三次长沙会战。

  薛岳认为必须放弃在野战中坚持死守,而应该坚守长沙、株洲这样的城市,通过城市的防御战,给予日寇以阻击和重创。所以,决战地点应该继续南移,以最大程度消耗日军的战力和补给,最后在长沙城下决战。这就是著名的“天炉战法”,此前两次长沙会战都采用了这一战法,都取得了良好的战绩。

  12月24日傍晚,日军先头部队第6、第40师团共计6个步兵联队抵达新墙河北岸。当日夜间湘北地区大雨,一方面掩护了日军行动,另一方面也妨碍了日军渡河和推进。

  25日清晨,紧急赶到的第3师团也开始强渡新墙河。在3个师团的进攻下,新墙河防线于25日当晚被日军突破。薛岳命令防御正面的第20军不要恋战,迅速向两翼转移,避开日军锋芒。在侧翼受敌人压迫不重的第58军则立即侧击,迟滞日军的推进。

  27日至29日,日军第3师团、第6师团和第40师团先后渡过汨罗江。这一线的第99军和第37军全部退守二线阵地,继续和日军周旋。

  31日,日军各路大军兵临长沙城下。第3师团立即发动了对长沙的进攻。长沙守军是第10军。战况空前猛烈。

  日军遭到我军顽强抵抗,进攻长沙受挫。

  当晚,第11军的译电部门再次破译了薛岳第九战区的密电,收到了薛岳命令各部火速向长沙开进、限1月4日前到达的命令。

  当晚,阿南惟畿紧急命令第3师团,务必不要休整,立即在夜晚发动夜袭,在1月2日占领长沙。

  本来日军从不夜战,这主要是夜间作战不利于日军的火力优势发挥,火炮几乎不能使用,而且又容易出现误伤情况。所以日军非到万不得已,不会在夜间进攻,从“七七”卢沟桥事变到第三次长沙会战鲜有夜战,此次也算是逼急了!

  1月1日当晚,第3师团没有休整,增兵4000多人和1个炮兵联队,以1万兵力持续对长沙的预备第10师攻击,主要进攻点就是葛先才的第30团。

  两军激战到晚上21点,经过4次反复争夺,日军终于占领了军储库、邬家山阵地,兵力远远少于日寇的第30团,被迫向后撤退。

  丰岛房太郎师团长命令部队继续推进,同时命令第6联队加藤素一少佐的第2大队乘机突入我军侧翼的白沙岭阵地。同时,又从第6联队的第1、第3大队抽调出精锐士兵,组建了夜袭部队,共5个步兵中队,2个机枪和步兵炮小队。

  这样一来,日寇距离长沙城不到3公里,而第29团被重创,第30团伤亡大半,城墙附近只有第28团一个团。如果日军连夜猛攻,怕是当天就会杀入长沙,情况极为危急。

  第30团团长葛先才召集全团剩余的官兵,包括马夫、司号员、甚至炊事员,发动了一次自杀性的反攻。

  日军做梦也没有想到我军在守不住的情况下,还敢反击,几乎无法应付,全军出现溃散。加上岳麓山的炮兵根据准确的炮兵地图,在地面炮兵观察员通过电话的指挥下,也向日军猛烈炮击。

  夜晚,日军炮兵根本不知道我军火炮阵地在哪里,无力还击,而岳麓山上的我军炮弹像长了眼睛一样落在日军中。

  经过一小时的血战,日军不敌,一下子溃败下去,第30团收复了军储库、邬家山阵地,并且将加藤素一第2大队切断在自己后方白沙岭。

  我军发现包围了第2大队以后,立即抽调二线的主力第28团猛攻。

  加藤素一少佐的第2大队前进有第28团阻拦,撤退又有岳麓山上的炮兵火力拦截,狼狈不堪。而且日军毕竟不擅长夜战,在夜战中战斗力远不如我军。激战1个多小时,第2大队突前的2个中队,除了1个班长以外,全军覆没,加藤素一少佐毙命,他的副官桥本光义中尉一同战死。

  预备第10师官兵乘着日军溃败的空档打扫战场,发现了加藤素一少佐的尸体,并且从他的背包中发现了多份文件,立即将文件上交军部。

  当时第10军有多名日语翻译,他们立即进行翻译,发现这是进攻长沙的部署命令,由此薛岳得知了阿南惟畿的所有部署。

  更重要的是,里面还有一份第3师团补给困难,尤其弹药消耗极大,仅能维持两天的文件。

  薛岳得到这份情报后大喜,命令增援各部立即提高行军速度,准备全线反攻。我军第73军、第78军、第79军、第26军、第4军陆续赶到长沙一线,形成包围态势。

  阿南惟畿经过慎重考虑,终于承认占领长沙已经不可能,于1942年1月3日晚下达了总撤退令。

  日军第6师团因有第45联队留守榔梨市及渡口,所以撤退较为顺利,5日凌晨即退至榔梨市。第3师团就没有这样顺利了。第3师团开始向东山撤退时,在第79军和第4军的夹击下,陷于混乱,死伤甚众,被迫沿浏阳河南岸向磨盘洲退却,企图仍从来时渡河点徒涉过河,但遭到北岸第79军密集火力的堵击,死伤及溺死者达500余人,因而再次改向第6师团所在的榔梨市退却。6日凌晨退至浏阳河北岸,与第6师团会合。此时,第4军、第79军及第26军也跟踪追至榔梨市附近,向日军发起进攻。日军两个师团并列向北退却,中国军队紧紧追击。7日凌晨,日军两个师团退到捞刀河北岸、枫林港地区。

  日军第40师团由金井向春华山前进时,沿途遭到第37军的多次阻击与侧击,其第236联队伤亡惨重,第2大队大队长水泽辉雄、第5中队中队长三宅善识及第6中队中队长关田生吉等均被打死。到达春华山地区时,又遭到第78军的攻击。7日夜,脱离与第78军的战斗,经罗家冲向学士桥退却。

  1月8日,日军第3、第6师团由捞刀河北岸继续北退,沿途不断遭中国军队截击、侧击。进至青山市、福临铺、影珠山地区时,遭到第73、第20、第58、第37军的拦截阻击和第4、第26、第78军的追击,第3、第6师团被包围于该地区。为了接应第3、第6师团的撤退,阿南惟畿令独立混成第9旅团南下解围。8日晚,该旅团对影珠山发动进攻。在该地担任堵击的第20军第58军立即进行反击。经彻夜激战,将该旅团击溃,并将其1个集成大队包围于影珠山附近。战斗至9日10时,该大队除1名军曹逃脱外,大队长山崎茂以下全部官兵200余人被歼。

  1月10日,第6师团企图向北突围,其第13联队被第20军和第58军分割包围。虽然第1飞行团出动全部飞机支援,第13联队仍无法突出重围。联队长友成敏惟恐被歼后文件落入中国军队之手,下令将文件全部焚毁。阿南惟畿得到第6师团被分割包围的报告后,立即令第3师团、第40师团及第9旅团分别从麻林市东、象鼻桥和影珠山以北向福临铺和其以北地区推进,一方面解第6师团之围,一方面集中兵力向北突围撤退。

  1月11日,日军第6师团及第3师团陆续突出拦截线,第40师团亦从春华山东侧北撤。第99军、第37军再在麻石山、麻峰嘴等地进行截击。日军一面抵抗、一面撤退。至12日,日军退至汨罗江北岸才得以收容、整顿。第20军、第58军、第73军、第4军、第37军和第78军尾追至汨罗江南岸后,第78军于13日从浯口渡过汨罗江,向长乐街以北实施超越追击。

  1月15日,日军退至新墙河北原防地,第20军、第58军、第78军等中国军队一面寻歼汨罗江以南的残留日军,一面向新墙河以北日军阵地实施袭击。至16日,基本上恢复了会战开始前的态势。

  至此,第三次长沙会战胜利结束。此战,中国军队采用逐次抗击,诱敌深入,坚守长沙核心阵地,合围聚歼,动员敌后军民破坏日军补给线等战法,取得了第三次长沙会战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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