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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台湾人更是中国人(二)

日期:2017-03-01 16:10 来源:黄埔军校同学会网 作者:王炳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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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卜正先生”的心愿

  “卜正先生传”本是语文课的一篇课堂作业,写于2000年3月,正是陈水扁刚刚当选台湾领导人后的日子。当时,因为正学到课本里陶渊明的《五柳先生传》,老师便要我们也替自己起个号,仿效陶渊明写篇自传。记得那时刚刚习惯上网,为了在网络世界有个“昵称”,便请爸爸帮我起个别号,同时可作为我写小说的笔名。爸爸想了“卜正”二字,寓意是选择正确的道路,并进一步导人为正,因此我便以“卜正先生传”作这篇文章的题目,后来成立个人网站,也就叫做“卜正的秘密别墅”。

  文中提及我对戏剧及历史的兴趣,一部分是天生,一部分则与我爸爸有深厚关联。五六岁时,没人特别引导,我就爱看每个星期六在中视播出的国剧(也就是京剧,也称为“平剧”),后来甚至还在幼稚园的儿童节庆祝会上粉墨登场。至于生平第一部看的八点档连续剧,则是小学一年级看的台视的《唐太宗李世民》。后来回想,20世纪90年代台湾这些以中国历史典故为题材的电视剧,无形中也形塑了我对大中华的认同,等到比我再小的世代,台湾这类题材的戏剧、影视剧锐减,他们的记忆及认同便与我大不相同了。

  妈妈虽是高职毕业的寻常主妇,但却很早就发现我的文史天分,从小便替我留意寒暑假的各种写作班、戏剧营,并且定期按照编号,替我从图书馆借来一本又一本的《陈姊姊讲历史故事》。读这些故事,让我很自然地就将“盘古开天”“女娲造人”这些神话,视为自己民族的根源。当时,台湾流行给小朋友听的床边故事书“汉声小百科”,还自许为“第一套中国人编给中国孩子看的儿童科学读物”。

  遗憾的是,我童年时熟悉的这些故事,今天却被“八田与一建嘉南大圳”的所谓“台湾历史”取代。表面上看,是让小朋友更多熟悉台湾本土的人事物,但八田与一乃是日本殖民台湾时期的日本工程师,这样一个帮助殖民者方便剥削殖民地的日本人,经过故事书的美化,竟成为小朋友们认知的台湾“先贤”了!

  到了初中一年级,我无意间看到电视播出香港电影《宋家皇朝》。这部以宋霭龄、宋庆龄、宋美龄三姐妹为主题的片子,触发了我对中国近代史的浓厚感情,尤其是片中三姐妹在抗战时的重庆聚首,彼此相问:“爸爸要我们找的新中国,我们可是找到了?”这句话,一直在我的心里回荡。

  也因为这部片子,让我首次知道孙中山的夫人支持中共,甚至在过世前加入中国共产党。在台湾的“反共教育”下,不仅从未提及孙中山及宋庆龄对社会主义的同情,而且更直接将“爱国”与“反共”划上等号。因此,我根本无从想象,绝对代表爱国的“国父”,怎么会和“共产党”有关系?历史课本中仅一句话带过的“清党”,经由电影将血腥镇压的场面呈现出来,更对我造成很大的冲击。

  九年后,我在大学毕业后的暑假,只身一人到大陆旅游两个月。当我走在南京雨花台的“烈士陵园”中,看着许多不到20岁的少年,因为相信社会主义才能救中国,而死在国民党“清党”的枪下。他们跟我一样,都是年纪轻轻,就对我们苦难的中华民族充满责任感。你能说他们不是“爱国”吗?或者可以说,他们正是为“爱国”而死啊!

  我感叹,因为国共内战,竟使得同胞相残,骨肉分离。我期许,重新团结全世界的中华儿女,促成21世纪统一的、伟大的新中国。

  2000年台湾“大选”,影响台湾命运甚巨,也开启了我关心政治之路。那年春节回台南老家,亲戚们全围着电视谈选举,我和爸爸一起用闽南语,和支持“台独”的阿公(祖父)争辩,并力劝阿嬤(祖母)要投给宋楚瑜。后来得知,一心希望台南子弟阿扁当选的阿公,竟因连战到了村里庙会,和他握了手,为了“还人情”投给了连战。阿嬤则因为爱孙,听我的话投给了宋楚瑜。

  阿公说,宋楚瑜能经常下乡关心建设,还亲自挽起袖子清理水沟,确实与传统国民党的权贵不同,但他是来自大陆的外省人,不是台湾人,他这张票投不下去。至于在西安出生的连战,虽然母亲是东北人,但父亲则是台湾人,所以他还能接受这个有半个台湾人血统的“半山人”。从他的话,可以看出民进党如何将阶级的矛盾,巧妙地导向省籍的冲突,再利用这种制造出来的“省籍情结”,最后成功地分化族群,催动对自己有利的选举动员。

  2000年3月17日晚上,正是选前的最后一夜,我和爸爸紧盯着宋楚瑜的造势大会转播,班上同学妈妈却忽然打电话来替阿扁拉票,还对我说:“支持阿扁,你选优良学生就一定能上。”我当时和她就在电话里争论起来,爸爸后来也加入战局。记得最后我丟下一句话:“就算选不上优良学生,我也绝不出卖我的理念。”随即挂了电话。

  记得当时写的这篇作文,最后一段有我对自己未来的期许,当时我写下的,除了“攻读法律”这项愿望没实现外,造访北京故宮、南京中山陵、奉化老蒋故乡的心愿,后来都一一成真,这些在当时都还是遥不可及的梦想。如此看来,另外还有的两个心愿——“中国统一”及“当上未来大中华的领导人”,谁又敢说在我此生不可能实现呢?

  二十年后的我

  “今天是21世纪的第一天,希望我的梦想,就像台北上空施放的烟火那样,多么灿烂,多么迷人!”2001年元旦,我在语文课要求的作文作业结尾,写下这么一句话。

  犹记前一天深夜,透过大陆央视四套的转播,同时看到了台北“总统府”及北京中华世纪坛前的庆祝晚会。那时,台湾还能通过有线电视看到大陆央视四套(CCTV4)的频道,寒冷的夜里,12点跨年的那一刻,两边的会场同时烟花绽放,我激动地将这一幕铭记心坎,对自己说:“21世纪是中国人的世纪,我何其有幸,见证了这一划时代的瞬间!”

  现在想起来,央视四套让我印象深刻的节目还不少。2000年暑假,北京成功申办奥运,我当时就在电视荧幕前,看着央视四套打出我至今难忘的“我们赢了”四个大字。那场庆祝晚会上,除了大陆民众,还有香港、澳门及台湾的观众打电话进去表达兴奋之情,让我第一次感受到“两岸一家亲”。此后,我便时不时会转到央视四套看一看,记得其中一个叫“天涯共此时”的节目,正好做了一个为台湾老兵寻找大陆亲人的计划,让我看了不禁热泪盈眶。

  还有就是春节联欢晚会。记得是2002年马年,我在台南老家一边过年,一边看央视春晚和各大城市同步连线,第一次让我有普天同欢之感。我还特别注意到,动力火车、张信哲、赵自强等台湾艺人,都在春晚的舞台上大放光彩。当时我还想,大家都说我普通话讲得标准,有朝一日一定也要登台主持春晚。

  可惜后来没过几年,陈水扁因为内政表现差强人意,只好更加诉诸“台独”意识形态来稳固政权,方方面面的“去中国化”愈演愈烈,央视四套也就在这样的背景下被禁止在台湾播放,直到今天都没有恢复。但有趣的是,民间一点也不排斥来自大陆的影视节目,目前《后宫甄嬛传》《琅琊榜》在台湾掀起热门话题,“中国好声音”这样的选秀节目也广受欢迎。甚至在除夕夜,也出现有台湾的电视台用“新闻报道”的名义插播央视春晚,反而台湾自己制播的综艺节目,只剩下粗制滥造的闹剧了。

  2001年元旦这天,我为语文老师指定的“二十年后的我”这篇命题作文,许下了“传播新知的电视台董事长”这样的自我期许,因为我很早就察觉,台湾的政治受电视媒体影响很深,而我也长期关注各台的政论节目。

  起初,台湾的政论节目还不至于蓝绿立场鲜明,后来被视为偏蓝的TVBS“2100全民开讲”(台湾电视政论节目的鼻祖,1993年开播,2013年停播),20世纪90年代其实是站在批判执政的国民党立场,给予后来执政的民进党很多的发声机会。知名媒体人陈文茜,当时担任民进党文宣部主任,就是因为经常上“2100全民开讲”代表民进党,成为家喻户晓的人物,而她也成功利用电视媒体,将民进党“悲情”“草根”的形象,转变成“欢乐”“时尚”的面貌。陈水扁和谢长廷,也是靠上TVBS,奠定了政治明星的地位。

  本来台湾政论节目邀请的来宾,都是各党代表皆有,且包含相关议题的专家学者。但随着陈水扁愈来愈操弄族群对立,甚至利用“中国”与“台湾”的二元对立巩固自己的政治基础,台湾社会的蓝绿撕裂到2004年大选达到顶峰,批判陈水扁的“2100全民开讲”,被民进党点名不希望党员参加。后来,邱毅更在“2100全民开讲”中每日一爆,独家揭发陈水扁弊案,打响了“反扁家贪腐”的第一枪。

  同一时间,汪笨湖主持的“台湾心声”则颜色鲜明地天天煽动仇中情绪。从此,台湾各台的政论节目变成壁垒分明,各台从主持人到来宾都是“清一色”的同一阵营。当然,在这种环境需求下,也就出现了过去没有的职业“名嘴”现象。作为职业“名嘴”,必须有本事一天三餐跑不同的电视台,按照不同节目的剧本“演出”,演技高强的就有机会签约成为“固定咖”(固定成员)。

  职业“名嘴”反正只是按剧本演出,领域自然从政治、娱乐、历史、军事、外星人……无所不包。因此,也就发生了名嘴黄光芹在东森“关键时刻”中,竟然把网络虚构人物“龙保罗”当成史料说的“闹剧”。黄光芹事后也不讳言,自己只是照制作单位给的剧本念,是真是假应由制作单位负责。

  还有一种高级名嘴,则是顶着“资深媒体人”之名胡乱指控,沦为特定人士雇用来“放话”的工具。此种类型最经典的当属周玉蔻,当初直指郭台铭是捐台币三亿元政治献金给连胜文的“三亿男”,后来眼看官司败诉,又在节目上哭喊要郭台铭“像个男人”“不要与女人为难”,宛如楚楚可怜的弃妇。然而,周玉蔻耍起泼来,可是丝毫不逊色,2015年习近平和马英九在新加坡见面后,台湾方面和大陆方面分别召开记者招待会,两场记者会上,都可看见她用特有的尖嗓嘶吼“我是周玉蔻,我要问问题……”的闹场身影。

  身为独子的我,似乎天生就对媒体很有兴趣。我从小不爱看漫画,也不打电玩,而是借由自导自演作为娱乐,自己分饰多角,并且同步构思剧本。上初中后,又多了新的项目,就是自己扮起主播,不用新闻稿,直接报起当天记忆里的新闻。当时的我便发现,台湾的政治深受电视新闻及政论节目影响,每天媒体下的标题,直接就引导了民意。

  那时网络影响力还不如现在,电视仍是主要媒体,因此我便开始幻想自己是电视台的总设计师,为我心目中的“祥和电视台”规划节目安排。我希望“祥和电视台”的收视群是整个大中华,必须有对中华民族命运的关怀。因此,我认为“祥和电视台”要有大中华新闻,并且引进大陆的电视节目。此外,还得私心地制作以我创作的小说改编的电视剧。现在看来,当时我的这些构想,最接近于现实中的凤凰电视台。

  早在2004年时,民进党就曾利用貌似中立的所谓“阅听人联盟”,行斗争偏蓝媒体之实。八年后,“台独阵营”又披着“言论自由”的外衣,以所谓公民团体、学生运动的形式发起“反媒体垄断”,斗争支持两岸和平发展的旺旺中时集团。绿营始终对媒体相当敏感,擅长掌握话语权以利政治斗争。讲起来堂而皇之的民主自由,实际上是党同伐异的民粹法西斯。政论家黄智贤小姐在2004年台湾“大选”后出版的《战栗的未来》一书,清楚地看破此种操作,而我初中便对政论节目生态格外注意,似也捕捉了部分端倪。

  “日杂”金美龄

  “汉奸”“不要脸”,初中二年级的我,在日记中用这些词痛骂许文龙、金美龄。

  尤其是金美龄,这个完完全全的日本军国主义走狗。套上现在大陆网友流行的用语,她就是一个“日杂”!

  许文龙和金美龄这两人,一个是“总统府资政”,一个是“国策顾问”,因为《台湾论》风波,才让大家注意到,原来阿扁聘任的“大佬”是这些货色。四年后,阿扁靠两颗子弹惊险连任,不仅续聘金美龄,甚至还将她从无给职升为有给职,每个月从她声称不承认的“中华民国”国库,支给这位“国策顾问”将近台币20万元(人民币约4万元)报酬。

  2001年,一向支持军国主义的日本右翼漫画家小林善纪,出了一本名为《台湾论》的漫画书。在这本书中,盛赞李登辉是日本“大和魂”在台湾延续的代表,并引述李登辉和台湾奇美集团创办人许文龙的话,称慰安妇是自愿的。

  这样严重践踏台湾人尊严的言论传开后,舆论开始攻击李登辉和许文龙污蔑自己的同胞。就在此时,一位叫金美龄的白发老太婆,特地从居住地日本飞来台湾,为的就是要声援李登辉、许文龙的“慰安妇自愿”论。面对舆论批评她的媚日言行,她又进而说出“不承认中国光复台湾”“台湾地位未定论”,于是就如我当年日记上所写:从单纯的“历史真相”变成了“统独之争”。

  当时舆论质疑,金美龄先是歪曲历史,对曾遭日军残忍蹂躏的慰安妇阿嬤二次伤害,而后又公然宣称“不承认中国光复台湾”“台湾地位未定论”,就这么一个人怎还有资格做“国策顾问”?

  如果不是重看当年的联络簿,翻到这篇日记,恐怕几乎已没人记得,当时的陈水扁是怎样拿“言论自由”替金美龄辩护!陈水扁辩称,那是金美龄的言论自由,与她受聘“国策顾问”无关。

  要说金美龄无耻,这便是她最不要脸之处,不认这个地方,可以不当这个“国策顾问”,可她又偏偏不辞,等到阿扁连任成功,再把她提升为有给职,她先是装作不想当,后又不拒绝,就这样一边住她的日本,歌颂“殖民母国”,一边继续拿台湾人的钱。

  事隔多年,换到马英九执政,那时还是他刚刚上任声势正旺的时候,绿营却闹出了“郭冠英事件”。

  事实上,郭冠英从头到尾,用的是笔名“范兰钦”在网络写文,从没以本名、公务员的身份发表。他那些被绿营人肉搜索出的所谓“辱台”“叛国”文章,本是他基于私下的散文创作,冷嘲热讽的幽默笔法。如被批为分裂族群的“高级外省人”,实为他取笑自己被当成“高级外省人”,却从未吃过圆环蚵仔煎这样的本省美食;又有所谓“台巴子要专政”,则是点出台湾一边要大陆让利,一边又不愿认同两岸一中,如此大陆最终只能对台湾“专政”。这是他面对“台独违宪”逆流,忧国忧民而以笔名创作的杂文,说起来还是维护“国家统一”的观念。

  结果绿营刻意发动搜索,揪出范兰钦就是郭冠英,这无疑是恢复“戒严”时代的思想检查,不折不扣的言论自由迫害。然而,社会对他却是不分朝野地批斗,“新闻局”很快就将他免职,而后“公惩会”又将他撤职三年。撤职三年后,没有单位愿意启用他,最后好不容易得到台湾省政府录取任用,等到届龄依法退休,竟又被刁难不给他退休金。这,就是台湾所谓的“言论自由”。

  2005年,许文龙发表声明,认同两岸同属一个中国,支持大陆颁布《反分裂国家法》。不知该说他是迷途知返,还是见风转舵?

  至于金美龄,则在2008年马英九当选后,便宣布“不再做台湾人”“台湾已不再可爱”,挥挥衣袖归化日本国籍。然而,2011年日本大地震,她又悄悄飞回台湾暂居。最近一次在台湾媒体上出现,则是2015年蔡英文访问日本,她在旅日“台侨”的行列中欢迎蔡英文。

  只能说,许文龙和金美龄这两个“台湾人”,真是比谁都要现实,他们从不亏待自己,也都一起背叛了他们所谓的“台独”。

  历史不容抹灭

  是啊!历史不容抹灭。然而悲哀的是,在台湾,竟有一群人为了现实条件下做不到的“台独”大梦,不惜扭曲史实,甚至践踏自己台湾的苦难同胞。

  2001年2月,陈水扁当选“总统”还不到一年,他那就职时高呼的“台湾站起来”言犹在耳,一本日本右翼分子小林善纪著作的漫画《台湾论》,便狠狠地把台湾的尊严踩在脚底。书中不仅美化、颂扬日本对台的殖民统治,更宣称“在台湾找到失落的日本精神”,而支撑他这狂言的,正是日据时代跻身“皇民化阶级”的李登辉、许文龙之流。

  书中引用许文龙之语,说惨遭日军蹂躏的台湾慰安妇阿嬤“皆是自愿的”。当时,许文龙正是陈水扁聘任的“总统府资政”。之后,面临慰安妇阿嬤及民间正义之士的抗议,竟还跳出“总统府国策顾问”金美龄,特地从日本赶回台湾声援小林善纪及许文龙,人们这才发现,我们所谓的总统府“资政”“国策顾问”,原来是这样拥护日本军国主义。

  其实,在这场“台湾论风波”中,真正羞辱台湾的,还不是小林善纪的《台湾论》,而是台湾人自己。所谓“慰安妇是自愿”的争议,本来根本不该是争议,而是整个台湾应该一致对外严加痛斥的。然而事发之后,“总统”陈水扁以“言论自由”替许文龙、金美龄说话,身为女性的“副总统”吕秀莲同样替这些台湾人败类开脱,更令我心痛的一幕,是号称“台独理论大师”的民进党“立委”林浊水,在政论节目上竟能巧舌如簧,替小林善纪、许文龙、金美龄一干人等辩护,甚至暗指慰安妇可能是自愿的。

  这一幕,让我当时就看清“台独”的真面目,他们所谓的“当家作主”,就是这样对日本奴颜婢膝,欺负自己台湾人的阿嬤。试问:我们要这种“独立”何用?台湾人何来尊严?这次风波让我看清了“台独”的真面目,“台独”不但不成大器,甚至没有一点道德心,然而即使是如此不正义、反人类,理应被视作“全民公敌”的言论,当时真正挺身而出的民众却屈指可数,人民对此没有感觉,甚至还认为这事存在争议,还可以再研究、讨论,显见台湾社会完全没有大是大非。

  慰安妇阿嬤们,只为等日本政府一句道歉,等了大半辈子,好不容易勇敢地说出封锁已久的秘密,得不到日本政府的认错,还要被自己台湾人摧残,直到抱着遗憾走到人生尽头。那些“台独”分子,个个雄辩滔滔,掌握了政界、学界、新闻界方方面面的话语权,却不愿意替可怜的阿嬤们说一句话。

  历史不容抹灭,但当他们继续无耻地编造谎言,真正的历史就必被抹灭。今天多数台湾人,甚至包括不少观察台湾的大陆、港澳、外国朋友,都相信老一辈本省人对日本殖民多所眷恋,甚至自认这样才是“真正了解台湾”。然而,这是因为李登辉、金美龄、许文龙这些在日据时代享受高等教育、占据优越地位的“皇民化阶级”,这些自愿撤除祖先牌位、改拜天照大神、改从日本姓名的“次级日本人”(对日本而言,这只是低贱的殖民地人民沐浴皇恩,开始皇民化运动的第一步,还得要经过长时间的“皇民化”,才能有资格成为真正的日本皇民),垄断了代表“本省人”“台湾人”的话语权。那些被日军欺凌的慰安妇阿嬤,还有如我祖父母那样在日据时代被压迫的台南贫农,根本无法在公众平台发声。

  历史不容抹灭,但当谎言一直占据主流,一般人又如何知道真相?即便知道史实,还得要有勇气与主流争辩,才能保住真正的历史。今日我有幸身为“有知”之士,定要担起责任唤醒“无知”之人,如此才是有骨气的台湾人,为慰安妇阿嬤们争回尊严。

  还子孙一个真正的历史

  2001年2月,日本右翼漫画家小林善纪的《台湾论》,严重践踏台湾人的尊严,当时已形成的国、亲、新三党在野联盟的“立委”,在“立法院”为仍健在的慰安妇阿嬤召开公听会,还子孙一个真正的历史。

  2014年2月,我已是硕士毕业的社会青年,和几个高中生一起到“教育部”前,为了对抗“台独”阵营编造出的“殖民化”课纲,又一次疾呼“还子孙一个真正的历史”。

  2015年2月,新科台北市长柯文哲,对着美国《外交政策》期刊记者说出“被殖民愈久愈高级”之语。8月,“台独”学生反对马当局将关于慰安妇的历史陈述修正为“被迫”,竟然面对媒体镜头,说出“日本人如果知道,会不会不高兴,会不会觉得不公平”,不仅匪夷所思,更令人发指!

  整整15年了,还子孙一个真正的历史,在台湾竟是如此困难。

  自李登辉执政后期起,先是制定《认识台湾》教科书,而后到陈水扁时代,开始全面采用杜正胜的“同心圆理论”编写“台独”史观的课本。这整套教科书政策的思维,便是以“本土化”“爱台湾”之名,实际上对学生进行“去中国化”的思想改造。显然,这种思维当然有强烈的政治目的,那便是推动“台独”。

  支持这套教科书政策的人,总爱以“史观多元”这一似是而非的理由自我辩护,但作为贯彻国民教育用途的教科书,再怎么“多元”,也应有国家基本的定位。在民主国家,国家定位必须根据宪法,由李登辉主导、民进党亦参与修订的“宪法”增修条文,明明写着“为因应国家统一前之需要”,将两岸定位为“大陆地区”及“自由地区”,然而李、扁“去中国化”下制定的教科书,却教育学生两岸是“一中一台”“一边一国”的“违宪”观念。

  “台独”自称民主,却跳过“宪法”直接对教科书动手脚,声称“不必真正‘制宪’法理‘台独’,只要教科书继续‘去中国化’,‘台独’自然达成”,此乃不折不扣的民粹独裁。

  即便不讲法理,就论“真正的历史”,台湾历史亦绝不可能“去中国化”。杜正胜所谓“同心圆史观”,强调以台湾为中心看历史,荷兰、西班牙、郑成功、清朝、日本、中华民国皆是“外来政权”,但“台湾”本身只是没有生命、没有思想的岛屿,真正创造历史的是生活在岛屿上的“人”。如此,则台湾社会几百年来一直是以中华文化为主体,台湾民间的岁时节庆、寺庙里的雕梁画栋都在说明这点,所谓的正港“台湾人”“台湾话”,无非就是占台湾人口比例最高的闽南后裔。

  日据末期推行“皇民化运动”,但中华文化在台湾民间根深蒂固,且改日本姓氏还需要殖民政府复杂的审核手续“恩准”,真正接受“皇民化”的只有百分之二,像李登辉、金美龄、李远哲、柯文哲这些拥有日本性的家庭,根本不是台湾人的主流。

  可悲的是,这些少数的“皇民化”台湾人,却掌握了台湾史的话语权,又为了迎合日本、对抗中国的政治目的,出卖自己台湾人慰安妇阿嬤。

  过去,国民党不重视台湾史,而这些“台独”分子却是制造出一堆假的台湾史,掩盖日本对台湾的压榨剥削,甚而美化日本殖民统治。最后,竟连马英九当局在课纲中补充“慰安妇是被迫的”,他们也要反对,说马英九当局“去台湾化” “反课纲”的高中生居然还大言不惭地说“日本人知道后,会不会不高兴”这种话。

  2015年底,韩国和日本就慰安妇赔偿问题展开谈判,资助“台独”学生“反课纲”的民进党主席蔡英文,此时竟又换上为慰安妇阿嬤争取权益的面貌,还义正词严地要马当局积极与日本交涉。她难道不知道,马英九关心慰安妇议题已超过20年,而她却鼓动学生主张慰安妇是否被迫还有争议,帮着日本人欺负阿嬤吗?

  因此,就在2015年的最后一天,我和邱毅、唐慧琳、侯汉廷等新党“不分区”立委候选人,在郁慕明主席的带领下到“教育部”前抗议,要求“教育部”说明,为何至今无法将“慰安妇是被迫的”史实列入课纲。无奈的是,一个月后,民进党赢得大选,“教育部”也就宣称,一切课纲争议都继续交给专家讨论,最后要等蔡英文政府上台才会定案。

  也就是说,慰安妇是不是被迫的,这件事在台湾仍被视为存在争议。试问:如果台湾人自己的立场都如此混乱,那还怎么与日本交涉?怎么要求日本正式道歉、赔偿?

  面对这帮邪魔外道,只有正面迎战,别无他法,必须始终不断地将真正的历史说下去,直到拨云见日,重见光明。

  卜正的秘密别墅

  为纪念国军对日八年抗战胜利,9月3日在台湾一直就是“军人节”,然而随着这些年台湾“去中国化”,抗战历史也被当成是他们“中国人”的事,甚至当大陆隆重举行庆祝抗战胜利70周年的活动时,台湾竟出现“我们是战败国”的论调,和日本殖民者站到同样的立场。

  大陆从2014年开始正式定9月3日为中国人民抗日战争胜利纪念日。2015年适逢抗战胜利70周年,更盛大举行阅兵典礼,邀请各国领袖参加。

  9月3日对中华民族来说,有着刻骨铭心的历史意义,而对我个人,亦是我生命中的重要日子。因为,就在2000年9月3日,刚升上初中二年级之时,我的个人网站“卜正的秘密别墅”成立了!

  那是一个还不流行博客,更别说“微博”“脸书”这类社群网站的年代,多数人根本不会在网上发表记事,也不像现在时兴贴自己的照片上网(那时数码相机并不普遍)。

  犹记是在升初中二年级的暑假,班上一个要好的同学报名参加学校开设的电脑课程,学会了制作网页,并向我展示如何把网页上传到免费的网络空间,让我看了啧啧称奇。我想,开设自己的网站,把文章发表在那里,全世界的人岂不是都能看到!于是,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冲劲,当下便请他教我如何编辑网页,一个多月后,“卜正的秘密别墅”就宣告开站了。

  如今看来,我那时等于把个人网站当成周刊来经营,每周固定要出政论文章,还要搭配历史专题及散文、小说创作。

  当时开站没多久,就碰上陈水扁跳过“立法院”,直接宣布停建核四,国民党、新党、亲民党因此组成在野联盟,发动罢免陈水扁,我的网站首页也发出公告支持。

  之后,隔壁班同学告诉我,他们上电脑课时看我网站,就被老师警告这网站的内容有问题、不能上。等到我的班上电脑课,那老师便意有所指地说,学生上网是吸收新知,别扯政治的东西。

  我当下就举手问她:“公民课本教我们的内容,我们该不该照做?”她回:“当然。”我接着说:“那么,公民课本说,学生必须学习关心政治,将来成为公民,才知道怎么选举投票、参与政治。”

  她一听,便突然歇斯底里地说:“你知道核电多可怕?核四一定要废……”我则义正辞严地说,我对核四存废没有意见,但停建核四必须遵照程序。她又大声地说:“不可以罢免‘总统’!”我继续回道:“人民选举‘总统’,当然也可以罢免‘总统’!”

  当下,还只有初中的我,就这样惊觉到文字的力量。之后,我又在“卜正的秘密别墅”上发表一篇“怒斥公民老师”的文章,批评公民老师拿新党立委谢启大质疑李登辉运美钞出国的事,作为什么是诽谤罪的例子,有误导学生之嫌,结果被公民老师知道,还特别请我“喝茶”解释一番。

  更有一回,学校资讯室的老师教训我,个人网站里应该要有多元的意见,不要是“一言堂”,我当场就反问他:“个人网站不放我个人的意见,放谁的意见?”

  过去政论旗手摇动笔杆,威力更胜枪杆子,而我则在初中时便发现,如今社会再从摇笔杆变成敲键盘,足以发挥撼动江山的力量。此外,我也透过“卜正的秘密别墅”的论坛,认识到大陆、香港的朋友,以及马来西亚、美国等地的海外华侨。那是我第一次发现,原来在台湾之外,还有这样广阔的天地,还有这么多和我用同样语言、过同样节日的中华儿女!

  卜正的秘密别墅,是我对外发表政论的开端,更是我永难磨灭的中学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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