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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 史 札 记------ 寇思敬

日期:2010-10-08 15:32 来源:黄埔同学会网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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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守校训发扬黄埔精神

 黄埔军校创建之后,校总理孙中山倍加关注它的健康发展。经他批准,在校门上装嵌了“革命者来”的匾额。两侧竖写着“升官发财请往别处;贪生怕死莫入斯门”的对联。总理不只一次地教育学生,要“同学、同道、生死共赴。”并解释:“同道,就是振兴中华,团结友爱,悲喜同心。”为此,他特制定“亲爱精诚”的校训。

校训是一种无形的力量,反映了学校育人的宗旨。它不仅可以激励学生,也树立了学校的外在形象。所以,校训是一个学校之魂。“亲爱精诚”这个校训就是黄埔军校之魂。凡是黄埔师生都应永守此校训,发扬黄埔精神,才不违背校总理的教诲。

《黄埔校歌》的词作者

《黄埔军校校歌》的词作者是陈祖康。福建省漳平县人。曾赴法国留学。在巴黎加入中共旅欧支部领导的“中国社会主义青年团”。回国后,担任黄埔军校的政治教官。因黄埔军校开办了五期还没有校歌,为此,当时任军校政治部副主任的熊雄,请能文善诗的陈祖康为军校写一首歌词。他立即答应写一首饱含革命激情的散文歌词。并请当时知名的音乐教师林庆培为之谱曲,便成为著名的《黄埔军校校歌》。其歌词是:

“怒潮澎湃,党旗飞舞,这是革命的黄埔。主义须贯彻,纪律莫放松,预备做奋斗的先锋。打条血路,引导被压迫民众,携着手,向前行;路不远,莫要惊。亲爱精诚,继续永守。发扬吾校精神,发扬吾校精神。”

这首歌曾激励鼓舞许多黄埔学生为国民革命、抗日战争而奋斗、流血、牺牲。但可悲的是作者陈祖康竟从一个革命者堕落了,后病死台湾。

“中正剑”的由来

“中正剑”是民国时期蒋介石任黄埔军校校长时,赠给黄埔学生、得力部将及有功人员随身佩带的短剑。因在剑柄上刻有“蒋中正赠”字样,故名为“中正剑”。

据说,此剑是土地革命时期,蒋介石在江西庐山开办军官训练团时,授意军训团团长陈诚制作,发给每个毕业学员佩带。从此,黄埔军校每期学生毕业时,都发给每人一把“中正剑”。1939年,我在黄埔军校第14期6总队毕业时,也曾得到过一把“中正剑”。

 (作者:重庆市黄埔军校同学会。93岁,14期)

我的入伍生生活

耿达

1944年初,日军抽调关东军入关,妄图作垂死挣扎。国民政府号召:“一寸山河一滴血,十万青年十万军。”征召知识青年入伍,组建青年军保家卫国,同时各地军校也招收学生,加紧培训,补充军队基层骨干。

为响应政府号召,父亲托六分校教官黄悟圣带我到桂林投考军校。在衡阳转车时,正遇到六分校派出的招生工作组,黄悟圣将我介绍给他们,组长目测了我的形象询问道:“学历低一点、年龄小一点还可以通融,但孩子身高不合格,回校无法交代,还是带他去学校等机会吧。”于是,黄悟圣将我暂时安置在练习营当兵,敬候时机。

同年5月,学校在职工子弟及练习营士兵中招收入伍生,我通过考试,幸被录取,编入军预班二期一队,6月1日开学入伍。入伍生是军校学生的前期教育,要经严格的训练,在体质上、意志上进行脱胎换骨似的磨炼,才能成为合格的军人。概括起来为“过三关”。

    一、生活关。入伍后首先是剃光头,理发兵用剃刀像刨芋头似

的三分钟将满头华发刨个精光,痛得紧咬牙关泪往肚吞。痛快(又痛又快)。其次吃饭快,“开动”口令一出,像风卷残云般五分钟必须吃完,超时不准再吃,不管是滚烫的粥,还是夹生的饭,没有细嚼慢咽,没有品尝滋味,顾不得盲肠胃病,尽快填进肚子,慢了就挨饿。再次起床快,起床号一响,浣洗着装集合,十分钟全部完成,迟到要罚、不合格也要罚。军装一年换两季,我个子小自然领小号,仍又大又长像龙袍,前及膝盖后罩臀部,我不会飞针走线,老兵教我剪剪缝缝勉强能穿,还教我打草鞋。

1944年10月至11月,学校撤至桂西南,补给无着,生活上的困难更多。除天上的明月与山涧之清风,一无所有,活脱脱丐帮弟子。

二、劳动关。操场集体修,蔬菜自己种,营区附近荒地很多,每

个学生分得一块10平米的荒地开荒种菜。学着同学们的样,除野草拣石子松土地,劳累一天汗流浃背,腰酸背疼手上起泡,好不容易把荒地平整出来,种上菜苗浇水施肥,可是不会经营管理,蔬菜长不好无法食用,白费工夫。

领武器装备又是一考验,武器库在永安门内半山腰的岩洞里,一条小路相通,全队总动员各尽其能,区队长分配我提一个轻机枪弹药箱,内存4个弹盘重约20多斤,我力不能胜,走在小路上稍不留神,一个趔趄摔了一跤,弹药箱滚下30多米高坡马路边,虽未损坏仍遭致区队长一顿骂。

学校驻扎在凌云时,小城贫瘠无力负担粮秣,必须到百色去领,山区交通不便,无运输工具,全靠自己背粮,翻山越岭来回五六天,体力强的能背百来斤,而我却20斤都背不动,路上消耗了一半,背了两次队长就要我留守,免除了背粮劳动。

三、训练关:入伍期是军校训练的基础,学科有典范令,术科

为操场靶场野外,培养从士兵到排连长应知应会的知识和技能,每天三操两讲早晚还要加器械操,立正跑步摸爬滚打是家常便饭,科目简单要求严苛。立正动辄半小时,蚊叮小咬不准动,跑步一两千米,有时还全副武装跑十几公里,练得两腿僵硬小便尿血。体罚是常用的手段:吊杠架、爬铁丝网、俯卧撑等花样繁多不一而足。我的悟性不高,臂力太差技术动作不及格,经常是处罚对象。

    紧急集合是我惧怕的科目,全部动作都要在五分钟内摸黑完成。我本有夜盲症,加以动作迟缓,经常达不到要求,心里紧张时刻警惕,一定程度影响睡眠休息。

入伍期间是没有休假的,星期天擦枪、整理内务搞个人卫生,不准外出、不准会客,不准进影剧院下馆子。经过两次入伍生训练,基本上闯过三关。坚定了意志,锻炼了体魄。

苦不堪言的日子

长衡战役失利,日寇进逼两广,学校奉命到龙虎关修筑工事,除军预班一队留校担任警卫外,其余学生士兵全部参加。9月战局吃紧,工程移交野战部队,学校向桂西南撤退,我们连队又奉命押运物资乘火车至柳州。十月初我们处理完私人物品,登上满载武器装备、被服、文档的第六节车厢离开桂林,此时桂林已是一片混乱,商店居民关门闭户,市街车站充斥散兵游勇,恰似“万户萧疏鬼唱歌”。难民挤满火车顶上和车厢下面。我们荷枪实弹日夜护卫军需物资安全。铁路首先保证通向前方的军车通行,然后放行后撤的车辆,调度很困难。列车像蜗牛似每天只能移动一两个站,甚至几天一动不动,桂柳之间不过300多公里,火车走了半个多月,延误了转移时间,致使六分校的物资损失殆尽。铁路沿线粪便遍地,炉灶成群,我们和难民一样各自垒灶做饭。好不容易车到柳州交了差。不暇休息又继续徒步行军追赶大部队,逃难不忘训练,按操典规定以每天30公里的速度,保持一定距离,沿公路两侧行进,身上的负荷有7.62式步枪,200发子弹,两枚手榴弹,小园锹、钢盔、饭盒、水壶、背包、衣物,还有10多斤口粮,总负约30来斤,不堪重负。区队长有时替我扛枪,仍然老是掉队,脚打起了泡,肩磨破了皮。连续5天行军到达怀远,驻扎在原4分校留下的旧营房,顾不得休息又整理环境准备长住,不期安顿下来未到5天,传来桂林沦陷柳州危急,学校又急如星火向百色转移,我们队担任后卫兼收容队。

长老意外伏击战

离开怀远后第二天,中途离开公路,改走小路抄近道去东兰,当天晚上宿营在山下的小村落——长老农家。

清晨,大地还在酣睡中,万籁俱寂,突然河池方向传来两声清脆的枪声,站岗的老兵机警地意识到有情况,马上向执星官报告,接着执星官也听到同样的枪声,唤醒队长,队长命令紧急集合准备应变。随着执星官急促的哨声,同学们忙乱地着好装带上武器,集合在院坝里,队长简单地判断敌情并作了布置,命令各区队分别占领后山高地隐蔽待命。村民们听说日本鬼子来了,扶老携幼牵着牲口,往山上跑。不久东方既白,可以看到远处约二三十个日本兵,打着膏药旗沿着小路向村子扑来,他们一面鸣枪壮胆,一面咿咿唔唔吼叫,队长判断可能是敌军派出的搜索队,进行火力侦察,命令各自找好位置听令射击,我们虽是入伍才四个月的新兵,初犊不畏虎,满怀对日本侵略者的仇恨,义愤填膺摩拳擦掌,想狠狠教训一下小日本,我们在山上居高临下地形对我们有利,兵力对比4:1,优势在我,胜券在我,双方均无重兵器杀伤力不大,日本兵进村后逐屋搜索未发现一人,复向村子四周搜索,辇得鸡飞狗跳,敌人轻敌麻痹,未料到有伏击,距离只有200公尺了,队长下令:打!一时百来条步枪、机枪乱弹齐发,打得鬼子晕头转向,不知天兵从何而降,赶紧退回村子里,有几个倒霉蛋挂了彩,待敌人回过神来发现山上有伏兵,才依托地物开始还击,歪把子轻机枪冲锋枪火力还不小,不过我们有地形掩护隐蔽,敌不敢接近。同学们没有实战经验,胡乱放枪命中率不高,为了保存实力,队长也未下令冲锋,一场激烈的枪战持续了一个小时,枪声渐渐稀疏,鬼子火力侦察目的已达,不愿胶着,带着伤兵退出了战斗。我们以一阵枪声为他送行。

山中屯兵枕戈待旦

战斗结束后,我们顾不上休息和吃饭,拖着疲惫的身子向百色出发。到达百色又转向凌云。凌云是万山丛中的小县,从百色到凌云约200里,翻两座山耗时3天,沿途山高林密路断人稀,无公路驿道可通,1945年元旦到达目的地,驻在岑氏家祠,桔杆作垫絮稻草当棉被,大街作操场,树荫当课堂,照常三操两讲弦歌不辍,没有器材自制作,没有教材口授心传,国家困难补给无着,缺衣欠饷一文不名。生活艰苦超出想象。1945年3月,我军预班升入20期通讯队,成为正式军校学生。不过由于缺乏教材和师资,军事理论和专业课均告阙如,同年7月中国战场转入战略反攻阶段,胜利在望,我们迁出凌云,驻在百色粤东会馆待命,形势好转困难依旧,队职官各自盘算自己的前途管理松懈了。除早晚点名外操课全免,军纪仍未松弛,大门紧闭外出须请假,腰包无钱外出何事。

8月15日,日本无条件投降,抗战胜利消息传来,如晴天霹雳、万丈狂澜,震撼中华大地,军营内外掀起欢腾的热浪,八年的苦难熬到头,一年半的企盼有了希望,随之而来的是国民党军队整编、军校合并的消息,又令人忐忑难安。漫长的等待的日子最难熬,旧给养标准不改,破棉衣照旧穿,看不到胜利的曙光。眼见过境归国的远征军,美式武器装备,新给予伙食标准高出四倍,好生羡慕好生不平。每天翘首企盼接收大员何时来临,好改变我们的处境。

1945年11月苦日子总算熬到了头,成都军校派出的接收人员姗姗来临,经过两次甄别考试淘汰了三分之一资遣回家,留下的编入21期,生活面貌一新。12月经桂、黔、滇、川行程数千里,1946年元旦到达成都,重过一次入伍生生活,再经受一次更加严酷、更加沉重的磨砺,迈步从头越。

(作者:重庆市黄埔军校同学会。84岁,2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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