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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七分校毕业时------王镜涵

日期:2010-10-14 10:32 来源:黄埔同学会网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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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黄埔军校七分校15期女生队毕业生。我们这批190人的女学生,是1937年11月经过面试、口试和笔试录取的。入校后,全部分配在军校的特科大队,有学政治的,有学军事的,有学卫生的,我是学通讯的。由于我们是黄埔军校七分校招收的唯一一批女学员,因此校方格外地珍爱和器重。1939年5月在西安王曲河西大操场经校长检阅后,授给每人一把精美的佩剑,即为正式毕业,然后全部分配到军、师级单位工作。

刚开始我和20多位同学分配到王曲校本部,住在王曲镇一个学校内,当时正值学校放暑假,教室就是我们的宿舍,桌子拉到一块就是我们的床铺。即将走出校门的我们,在等待分配和将投身抗日工作的激动中,难得有几天清闲。大家除了按时三餐外,就是聚在一起说呀、唱呀,有的吹口琴、有的按风琴,大家不约而同地拍着手唱起抗战歌曲。当唱到“一枪打一个,一步一前进时”,大家情不自禁地做出手持步枪,打击日寇的姿势,真正地向前冲去,并喊:“鬼子被打死了,被咱们消灭完了!”于是大家就拥抱、蹦跳,哈哈大笑起来,好像只要我们这些女兵一出动,日寇就会被我们一下就消灭完了一样。年轻时的豪情和纯真仍然历历在目,转眼70多年过去了,现在再次忆起,动笔写出来,亦然激动得热泪糊目,颤手持笔更难点墨……

一天,紧急警报又响了,区队长带领我们迅速跑到野,,钻进防空洞里躲避,听着敌机从我们头上掠过,炸弹在不远处爆炸。心里既紧张又愤怒,脑子里琢磨着:“只要炸不死我,看我出去如何收拾你?”大家没有一点害怕的感觉。这一次战干团的防空洞被埋了,所幸没有伤亡,区队长赶紧把我们集合起来转移,在路上看见被日寇炸弹炸死市民的一条腿挂在树上,真是悲惨,这是我第一次看到战争的残酷,更增加了我们对日本帝国主义的无比仇恨,心想血债一定要用血来偿。

回到住地正好接到一位女同学来信,她说她跟我们中学老师来到了安康中学,她说我们同班同学朱文美(临淮关人)因未及时跑掉,被日本鬼子糟蹋后绑在树上割去了双乳示众。日寇的罪行令人发指!我们要报仇!我们要雪耻!我看着信,心里在流血。不由得想起我在灵璧县南关女子完小读书时,经常有老师带领我们上街游行。我们手拿红绿小旗,喊着“打倒日本帝国主义”边走边唱抗日歌曲。歌词是:“抵制日货,抵制日货,永远抵制日本货,日本枪杀我同胞,日本强占我国土。我们永远抵制日本货”。那时年幼,抗日只能停留在口头的宣传和示威上,现在我通过两年的学习训练,掌握了技能,真想立即奔赴抗战前线为死难的同胞报仇,为姐妹们雪耻!

同学们都企盼着能分派到前方战场直接去打鬼子,大家都在焦急地等待着,不时的去催问女生队带队助理员李慕兰,大家既害怕分别,又急盼早日分赴战场为国效力,我们在矛盾中盼望着……

光阴既慢又快。15期女生队同学分配了,有的分到校部办公室,有的分到民运组,有的分到战地医院,有的分到通信处,大家彼此挥泪拥别,真诚祝福,激昂登程。我和徐淑卿怎么还没有分配呢?看着两年朝夕相处的同学纷纷离去,我俩急得哭了好几次,没办法,只有等候命令吧。

不日,通讯科无线电教官突然来到我们面前,把我和徐淑卿接到西安34集团军总司令部电台见习,见习期满,被派到王曲校本部工作。

以后徐淑卿去了重庆读大学,我被调到西安战时工作干部训练团第4团无线电台任中尉台长。从此,我俩分手至今,现在她在美国,我在大陆,彼此只有书信,再未谋面。

据我所知,女生队同学基本没有分配到前方直接与日寇拼杀而是间接的战斗。例如有的人政治宣传的、抄收电报的、训练民兵的,还有的开设日文班、英文班、俄文班、艺术班、会计班等科目,所有的课程都是围绕抗日需要而开设的。如果前方战事吃紧,后方来往电报繁忙起来,加班加点是常事。如耽误了一份电报,未能及时拍出去或未能按指定时间抄收进来,关禁闭、喝盐水还是有的。所以,抗日时期,后方抗战人员的工作同样是紧张的,但是我能为抗战出力,去实现抗日夙愿,感到无尚荣耀和骄傲。

(作者:安徽省黄埔军校同学会。91岁,七分校15期女生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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