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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远征军入缅作战70周年纪念

日期:2012-06-26 15:24 来源:广州日报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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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鹏(1921-),原名徐德深、徐楚繁。广东花县人。1938年3月抓兵入伍,曾参加武汉会战、枣宜会战、昆仑关战役。1942年3月,为中国远征军第5军第96师直属炮兵营士兵,参加第一、二次入缅作战,失败后经野人山回国;1947年至1952年,解放军东北军区总政治部青干一团一大队文化干事;1952年5月转业,在北大荒垦荒。现为黑龙江友谊农场离休干部。2011年12月摄于黑龙江友谊县

  两次入缅许保光(1921-)湖南省邵阳市洞口县人。新38师112团(团长陈呜人)1营(营长李克已)2连士兵,曾参加第一、二次入缅作战。2011年11月摄于湖南洞口

  飞机将我从树上扫射下来汪毅(1920-)。湖南沅江人。第5军装甲兵团士兵,新22师炮兵营观测员。曾参加昆仑关战役、第一、二次入缅作战。……我在昆仑关负伤了,我的颈部还有弹片,开刀开不了,在兵站医院住院,好了以后被动员到了缅甸。到了缅甸同古,在同古跟日本人打仗。日本早就准备好了,打不过人家。以后就随杜聿明退却,爬野人山,三个一群,五个一伙……以后重建中国驻印军,我又补充到了印度,在22师炮兵营当观测员。在密支那跟日本人打仗的,日本人飞机来扫射,将我从树上扫掉下来了,(腰部)又负了伤……2011年12月摄于辽宁沈阳

  上尉军医何雄(1922-)湖南省新宁县人。1941年毕业于长沙陆军军医大学。中国远征军第5军战地医院上尉军医。1942年3月随杜聿明参加第一次入缅作战。2011年11月摄于湖南新宁

  至死未能“父母坟前磕个头” 李万芳(1926-2010),贵州清镇人。第5军补充团重机枪连士兵。随第200师参加第一次入缅抗日。失败后编入预备2师第6团2营4连,参加腾北游击战。因伤流落于高黎贡山区的李万芳的夙愿是“在父母的坟前磕一个头”,至死未尝其愿。2005年摄于云南腾冲

  森林之魅

  ――祭胡康河上的白骨

  森林:

  没有人知道我,我站在世界的一方。

  我的容量大如海,随微风而起舞,

  张开绿色肥大的叶子,我的牙齿。

  没有人看见我笑,我笑而无声,

  我又自己倒下去,长久的腐烂,

  仍旧是滋养了自己的内心。

  从山坡到河谷,从河谷到群山,

  仙子早死去,人也不再来,

  那幽深的小径埋在榛莽下,

  我出自原始,重把密密的原始展开。

  那飘来飘去的白云在我头顶,

  全不过来遮盖,多种掩盖下的我

  是一个生命,隐藏而不能移动。   

  人:  

  离开文明,是离开了众多的敌人,

  在青苔藤蔓间,在百年的枯叶上,

  死去了世间的声音。这青青杂草,

  这红色小花,和花丛中的嗡营,

  这不知名的虫类,爬行或飞走,

  和跳跃的猿鸣,鸟叫,和水中的

  游鱼,路上的蟒和象和更大的畏惧,

  以自然之名,全得到自然的崇奉,

  无始无终,窒息在难懂的梦里。

  我不和谐的旅程把一切惊动。   

  森林:欢迎你来,把血肉脱尽。   

  人:  

  是什么声音呼唤?有什么东西

  忽然躲避我?在绿叶后面

  它露出眼睛,向我注视,我移动

  它轻轻跟随。黑夜带来它嫉妒的沉默

  贴近我全身。而树和树织成的网

  压住我的呼吸,隔去我享有的天空!

  是饥饿的空间,低语又飞旋,

  像多智的灵魂,使我渐渐明白

  它的要求温柔而邪恶,它散布

  疾病和绝望,和憩静,要我依从。

  在横倒的大树旁,在腐烂的叶上,

  绿色的毒,你瘫痪了我的血肉和深心!  

  森林:  

  这不过是我,设法朝你走近,

  我要把你领过黑暗的门径;

  美丽的一切,由我无形的掌握,

  全在这一边,等你枯萎后来临。

  美丽的将是你无目的眼,

  一个梦去了,另一个梦来代替,

  无言的牙齿,它有更好听的声音。

  从此我们一起,在空幻的世界游走,

  空幻的是所有你血液里的纷争,

  你的花你的叶你的幼虫。   

  祭歌:  

  在阴暗的树下,在急流的水边,

  逝去的六月和七月,在无人的山间,

  你们的身体还挣扎着想要回返,

  而无名的野花已在头上开满。   

  那刻骨的饥饿,那山洪的冲击,

  那毒虫的啮咬和痛楚的夜晚,

  你们受不了要向人讲述,

  如今却是欣欣的树木把一切遗忘。  

  过去的是你们对死的抗争,

  你们死去为了要活的人们的生存,

  那白热的纷争还没有停止,

  你们却在森林的周期内,不再听闻。  

  静静的,在那被遗忘的山坡上,

  还下着密雨,还吹着细风,

  没有人知道历史曾在此走过,

  留下了英灵化入树干而滋生。

  作者穆旦,发表于1945年。1942年,穆旦参加中国远征军赴缅甸抗日,经历的最悲惨的战役就是震惊中外的野人山战役。“野人山”就在胡康河谷,那里山险林密,瘴疠横行,当地人就把那方圆几百里的无人区叫做“野人山”。这首诗最初的题目就叫《森林之歌――祭野人山上的白骨》。

  广州老兵

  徐鹏传奇

  1941年年底,中国远征军第一路成立起来了,我被从荣誉1师抽到第96师直属炮兵营第1连第2排,归杜聿明指挥,师长余韶,副师长胡义宾。

  96师到缅甸没几天,腊戍被日本人占领了,把我们的后路截断了。当时南面和东南面都是日本人,我们只能往西面走,当时撤退的部队有远征军长官部、第5军军部、新22师一部。第96师负责殿后,和日本人边打边退。当时情况非常紧张,在军部主力撤退好几天以后,我们第96师才回到他们那个地方。

  后来,96师被日本人掐断为好几截,师长领着286团、288团退到了胡康河谷的孟拱地区,第5军军部与新22师已经走了,副师长胡义宾带领287团尾随军部去了打洛。师长与军部也失去了联系,(第96师)变成了一支孤军!

  我们退入的那个地方叫野人山!就是大森林!看不到天的!进去以后,就很害怕。为啥害怕?我们是5月份进去的,缅甸已经进入雨季,大雨小雨不断。那里头什么也看不清楚,非常黑暗。加上快断粮了,进去以后不到半个月,连队就出现病号了。发烧持续三至七天,七天以后如果好不了,病人就开始死亡……医官也不知道那是什么病,与部队同行的向导――有缅甸人也有华侨,就讲那是“瘴气”。

  病号越来越多,一开始每天死一、两个人,以后每天死七、八个……大伙没有希望了,每天就是走、走、走,当兵的都像个要饭的,拄着个棍子,路也走不动了;一开始有病号大家抬,以后谁也不抬了,自己都走不动了,谁还抬人呢?当官的说话也不好使了。

  那里头缺衣少药,空气也不好,整天是阴的。看不见天,只有地,地上潮湿,那个树叶长年累月的堆在地上足有半米厚,连走路都很困难。地上水很多,有很多不知名的虫,树上有会飞的毒蚂蚁,还有那个大蚂蟥,有些像手指头那样粗……不知不觉就叮到你,发现的时候已经出血了……已经断粮了……

  后来还不错,英国人派飞机来给我们投粮食――那个抢啊!慌啊!简直就像疯了。后面下命令了,专门派一个连队看着,将空投物资统一接收共同分配……一直到了八月份,转来转去,人都没有力量了,我们才转到了云南边境剑川……回国以后,先让我们在剑川附近待命,最后有9000多人参战的第96师只有约2500多人回到了昆明。

  抗战胜利后,部队接收完广州在新塘待命,我请了一个礼拜假回家去看过一趟。不回去还好,回去一看……唉,我母亲――我下面三个弟弟已经死了两个……日本人1938年10月份占领广州,到我们家乡去了!完了!日本人一来,我父亲就跑了,从此是死是活就不知道了……我母亲一个人带着三个孩子在日本人统治底下生活,那个难啊……哭啊,心里难受啊……家里也没有床铺,晚上就铺点稻草睡在地上面……心里太难受,我们当兵,拼死拼活,打了那么多年仗,家里人还过这样的生活……

  临走的时候,我将身上带的一把手枪、回国前用一百多个印度卢比换的中国钱、一件军用毛衣、一件雨衣留给母亲,让母亲换几个钱用……回头看看,当了十几年兵,还是参加人民解放军以后,家里生活才好起来,军属有优待了!有救济了!村里还给分了一间房子……

  不错了!我一辈子,这个道路确是坎坎坷坷,活到现在,满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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